姜朝平与王鹏说的正是纪芳菲晚上的饭局,这一惊,立刻把王鹏的酒惊醒了大半,再看自己手表上的时间,都已经五点多了,难怪纪芳菲要传呼姜朝平问王鹏的行踪了。[[

拍着自己的前额,王鹏一下觉得这事有点头大,为难地看着姜朝平说:“要不你替我去一趟?先帮我道个歉,等明天,我专程去一趟再跟她陪不是。”

姜朝平低头轻声说:“这事我去了没用,其实,她是帮你约了张佑炳,怕你不愿意去,才没有直说,目的是想给你们俩说和说和。”

王鹏嘴张了张,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纪芳菲如果明确告诉他晚上是约了张佑炳吃饭,他还真的会当场就拒绝,但现在的情况是,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没有拒绝,她也把人请到了,张佑炳没等到自己,岂不是连纪芳菲也一起恨上了?

可是,这里的饭局才开了个场,自己这个主人走了算怎么回事?

左右为难的时候,齐正虎这里有一个人突然倒在桌子喝挂了,一帮人立刻手忙脚乱地把这人抬到一边让他睡在一排凳子上。

王鹏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为今之计,除了装醉脱身也别无他途了。

好在他先前说话就已经大了舌头,这个时候再倒来倒去的连着喝两杯,一下趴在桌子上,倒也学了个十分像。

包厢里也没有多的凳子再让王鹏睡下,姜朝平便将余晓丰喊了来,俩人一起将王鹏架了出去,说是送回宿舍去,实际上是让余晓丰驾了车直接把王鹏送宁城去了。

到嘉轩大酒店的时候,已是晚上七点了,王鹏匆匆忙忙地进了酒店直奔3o18包厢。

刚要抬手敲门却现门是虚掩着的,轻推了一下却因为实木门厚重,只堪堪推开了一条缝,里面的情形却一下落在他的眼睛里。

偌大的包厢里只有纪芳菲和一个四十多岁谢顶的中年男人,俩人挨得很近,男人的手正搭在纪芳菲的手上一下下地摸着,纪芳菲的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

王鹏认得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县财政局局长张佑炳。

而张佑炳此刻说的话,让王鹏听了更觉得刺耳,“芳菲啊,平常我是三请四请的都请不动你这个大记者,今天虽说是沾了王鹏那小子的光,但他真的是刘阿斗扶不上墙,白浪费了你一番心思啊!你虽然不跑我们财政线上的新闻了,也该和我多来往,大家互通有无才能工作进步嘛。你还不知道吧?江一山的女儿与王鹏这小子吹了,你与这种人沾边,迟早被他拖累。他今天不来也好,这种人沾了晦气!”

纪芳菲听得这话,一下将自己的手从张佑炳手里抽了出来,王鹏也正好重重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哎哟,真是对不住俩位,我来晚了!”王鹏大声嚷嚷着走到了张佑炳近前,“张局,好久不见哦,你是越的光彩照人了!”

张佑炳脸色立刻变了变。他秃顶几年,最怕人家跟他打招呼时字眼里带上各类“光”字,只要一沾上这个字,他就觉得人家是在影射他的光头,偏偏王鹏还用了“光彩照人”这四个字,简直就是把他的大秃瓢当作了四十瓦大灯泡了。

“王镇贵人事多,实在忙改天再聚也可以嘛,还特意巴巴地从曲柳赶出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张佑炳摆架子欺负你呢!”张佑炳冷冰冰地说。

纪芳菲见王鹏终于赶了来,先是松了一口气,但随即现他满嘴酒气,心里又生出几分不悦来,也不怪自己事先没有知会王鹏今天到底请了谁。

“快坐吧,菜全都凉了,你也不知道早点来,害我们好等!”纪芳菲睨了王鹏一眼,明是嗔怪,暗是偏帮地说。

“我先自罚三杯,向两位赔罪。”王鹏喊服务员拿酒杯上来,又拿起桌上的酒瓶往自己杯子里倒满酒,仰脖子喝尽了,如此一连三杯后才坐下来,对张佑炳道:“今天镇里来一帮北方客人,实在抽不出身,但纪姐约的既然是张局,我怎么着也得赶过来啊,否则让纪姐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王鹏言下之意,他过来纯粹是看了纪芳菲的面子,而不是冲着张佑炳来的。

张佑炳冷哼着拿起桌上的烟,点了一支抽上,斜着眼对纪芳菲说:“芳菲,如此看来你的面子比我大得多呢!”

纪芳菲立刻打圆场,站起来往王鹏和张佑炳的杯子里各倒了酒,对张佑炳说:“王镇那是看我一介女流,给我一点面子抬举一下我,其实他还不是冲着你这位财神爷来的?!王镇你说是不是?”

王鹏看纪芳菲拼命朝自己又是挤眼又是呶嘴的,便笑了笑端起面前的酒杯,站起来向着张佑炳微微弯了弯腰说:“张局,你看我,酒喝多了,话也不会说了,只知道讨好美女,忘了您是位大大的财神爷了,来来来,我敬您一杯,我喝干,您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