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宁枫果真不再兜圈子,“我新成立了一家矿业公司,所以,对你们那里的锂矿很感兴趣。[ ”

“那我能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吗?”王鹏问。

“这个你就不必管了,你就说支持不支持吧?”宁枫这话问得干脆。

王鹏呵呵一笑说:“支持,当然支持!你上可通省里,下可通县市,连这个我都还没有完全确知的消息,你都已经知道了,我说不支持也没用啊!”

宁枫也跟着笑了几声,然后不轻不生地说:“其实,我是可以不来问你的。不过,看在你一直叫我宁姐的份上,我也不想让你难堪,才亲自打这个长途来让你给我一句准话!”

“这倒是,你要是想参与,问不问我都能办成,这样想想,我还得谢谢宁姐这份情意!”王鹏说着嘴撇了撇,“那我可不可以有个不情之请呢?”

“什么?”宁枫问。

“当然是确保让日土县也分一杯羹啊!”王鹏笑道。

“……”

“怎么,宁姐,是不是我这要求过份了?”王鹏轻笑出声,“没关系,如果为难,你就当我没说过。”

“小鹏,”宁枫的声音听上去多了几分诚恳,“你知道我和冯天鸣的关系,而且我最近刚认了江一山的夫人做干娘,如果我帮你……”

“我说过了,如果为难,就当我没说。”王鹏平静地说,“当然,如果你帮了,我也不会让你白帮。”

宁枫“哦”了一声,接着就是沉默,过了两三分钟才说,“你人在西藏三年,等于是判了三年有期,就算想不让我白帮,估计也是鞭长莫及吧?”

“这个就难说了。”王鹏笑道,“常言说得好,鱼有鱼路,虾有虾路,你神通再广大,也总有手钩不到的地方。”

王鹏才不相信,宁枫真是为了怕他难堪,才事先来打这个电话,他敢肯定宁枫这个电话背后,必是有所图,但绝不是锂矿。

就如宁枫说的,他现在人在日土,对宁城的事鞭长莫及,自然更左右不了省市两级跟谁合作来这里开锂矿。

那么宁枫这个时候打电话卖这么个人情给他,一定是碰到了江家解决不了或是不能让江家知道的事情,而这个事情又恰恰是他能办的。

宁枫听了他这话,在电话里一阵娇笑,笑够了才说:“其实,你真的比冯天鸣聪明多了,不用点就透了。”她顿了一下说,“好,这事我帮你!至于我的事,希望你到时候不会拒绝。”

王鹏哈哈一笑说:“宁姐,你最好三思,我不确定自己这个不白帮,是怎么个不白帮,如果你的事跟我的认识有冲突,那这事还是得当我们谁也没说过。”

“呵,小鹏,你变了!”宁枫说完就挂了电话。

日土有锂矿这件事,像长了翅膀的小鸟,在整个日土县城传得沸沸扬扬。

和纪芳菲同批到达,对口支援到县公安局任办公室主任的贾成这天生日,援藏干部位一起在梅香饭店为他庆祝。

孙梅梅几年南北闯荡下来,不但待人接物周详,做事情也是有一手,竟然早早托人在拉萨订了蛋糕带回来,虽然拿到手的蛋糕变了形,但就这份路远迢迢买回来的心意,足以让贾成这个七尺男儿感动一番了。

别看贾成官不大,但他姨妈却是省委组织部的,姨夫则是省直机关党组书记,他来这里援藏,拿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来镀金的。

但无论如何,一个人远离家人来这高原,比起到其他任何地方镀金都多了不少的困难,将来回去含金量高不高暂且不说,就眼下的这份身体不适加孤独劲儿,都已经很折磨人了。

所以,孙梅梅这一个蛋糕,以及大家伙儿聚在一起送上的祝福,在当时当地对贾成来说,真的意义非凡。

如此这么着,青稞酒入肚,话就说得多了,也透着几分难得的真诚。

而贾成的话题,自然也就是最近县里的热门话题——锂矿。

“王书记,你估计是不知道啊!”贾成晃悠着他那颗大脑袋,手里的酒杯朝王鹏这边的半空中划了划,“这里有锂矿的事,在省里炸锅了!”

“怎么回事?快说说!”万培龙看王鹏抽着烟不作声,就催促着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