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没有想到,詹强是碰了一鼻子灰回来的。 (

王鹏下午在稀土办与程强见了面,又一起吃了晚饭后回到驻京办,庄鸿怀正在王鹏他们房间与桑杰聊天。

“庄秘书在啊?”王鹏进去脱了外套倒水喝。

“王书记,你回来了,还顺利吧?”庄鸿怀问。

“我这里已没什么问题,只要地矿部的东西拿到,随时可以拿批文。”王鹏说。

庄鸿怀摇摇头说:“难喽!”

“怎么,你们下午没办成吗?”王鹏在庄鸿怀对面坐下来。

“詹书记刚刚还大雷霆呢,说地矿部欺人太甚!”庄鸿怀说。

王鹏皱了皱眉,从裤子口袋里摸出钱递给桑杰,“桑局,辛苦你一趟,帮我们去买包烟吧!”

桑杰心领神会,拿了钱走出房间,并顺手带上了门。

“庄秘书,本来我不该问领导的事,但是这次这个项目牵涉面太大,我们做下属的,就是要为领导分忧,如果你知道什么,还请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来解决。”王鹏注视着庄鸿怀说。

庄鸿怀何尝不知道其中厉害,詹强自己来京都办不好这件事的话,那丢份就会大了,回去绝对威信扫地。

但是,对王鹏不够了解,又使他不敢贸然讲詹强的事,他沉吟了半晌,才对王鹏说:“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据说,詹书记和姜副部长过去就有过节,这次的事姜副部长一开始就把部里其他几位领导的嘴给堵上了,所以詹书记找谁都没有用。”

不管詹强与姜副部长是什么恩怨,就冲詹强今天放下身段主动找上门去这一点,王鹏还是有点佩服詹强的,看来詹强的确有其优点,这个能曲能伸就是一条。

王鹏见庄鸿怀不肯明说,也就不好相强,只好岔开话题闲聊,等庄鸿怀走了以后,他起身去了毛森海的房间。

毛森海似乎是在等王鹏来找他,开门就泡了茶递给王鹏,“是想来当和事佬?”

王鹏呵呵笑道:“我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何得何能,能做省部级干部的和事佬?我呀,只是心里闷的慌,怕这事情黄掉,那前面那么多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毛森海低头喝着茶,闲闲地说:“要说他们俩的和事佬,你还真没法当,谁让当初詹书记顶了姜副部长的位置呢?”

王鹏一惊,看来还真是宿怨。

毛森海盖了茶杯盖,抬头看着王鹏又说:“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就事论事,办眼下这件事,你这个县委书记还是有这个能量的。”

“哦?”王鹏笑道,“那就请毛局指点一二吧!”

毛森海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运河省地勘局的杨书记,与我们的何部长可是有师徒之谊的,只要杨书记肯出面,事情应该就不难解决了。”

王鹏目光扫过毛森海,估计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如果杨培安能出面解决这件事,以毛森海自己与姜副部长的关系,岂不是更直接一些?

“毛局,我听说您跟姜副部长也有师生之谊啊?”王鹏似笑非笑地看着毛森海。

毛森海面不改色地点点头,“正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去当这个说客啊,免得老师把我当作忘恩负义之人。”

王鹏点点头道:“这倒是。那既然杨书记能解决这事,你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给杨书记,请他做个中间人呢?”

毛森海看着王鹏干笑道:“我是怕老杨疑心咱们局要分一杯羹,所以尽量避嫌呢!”

王鹏心里暗道,真是会算计,好人全想一个做了。

“那你们局究竟是不是想在矿业展公司占一份呢?”王鹏干脆点穿他。

毛森海一愣,也是暗想,年轻人够直接,就这么直捅捅地把事情挑开了,既然挑开也好。

他撇了撇嘴道:“王书记啊,我是被部里不少同行笑话呐,明明有那么好的矿可以开采,却没勘探出来,要由老杨他们局来现,丢脸丢到家了!”

王鹏看他还要兜圈子,干脆笑而不语,看毛森海怎么讲下去。

毛森海本以为王鹏到底年轻,听他这么说,一定会接上两句,哪知王鹏竟是一句话也不接,等着他自己往下说,心里不由得骂王鹏小滑头。

“我总得找个方式把丢地上的脸捡回来,是吧?”毛森海说了这句,开始喝茶,坚持要看看王鹏的反应,再来决定该怎么达到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