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子见状,笑道:“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活不活到九十九现在还说不准,眼下只要不变胖就行了!”林三思伸手捏了捏腰,太子虽然脾性生冷,但对她还真不苛刻,进府这段日子,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变胖了,连纤瘦的腰间都有肉了。

“我年轻那会儿也和你一样,一天到晚担心长胖,其实啊,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说到这里,李嫂子突然想起来傍晚时从府里出去的太医,便道:“三思姑娘,你在府里住了有些日子了,殿下近来身体如何了?病情可有加重?”

“没有。”林三思疑惑的摇了摇头,虽说殿下日日喝药,但她并未发现他身体有什么不适,可霍翊都夸李嫂子做事稳妥,她自然不会平白无故意如此发问,便道:“李嫂子怎么这么问?”

李嫂子洗净了碗,用纱布擦净了手上的水渍,道:“我从书房回来的时候,见宋侍卫领着一个人去了殿下的书房,殿下每次打仗回来,皇上都会派太医到太子府为殿下诊治一番,所以我一眼便认出来了,宋侍卫带的那个人就是以前来过府里的太医!但我当时不好直接去问,便回来了,见你并未去餐室吃饭,又折回头去找到,经过书房时,那太医刚巧出来,一边出来一边道:‘殿下切勿担心,伤寒积身太久,又在那样阴暗的地方呆了一段时日,难免病情重了下,老臣已开了方子,等寒症发出来,再休养一段时日就好了。’等那太医走了,殿下见我站在廊下,问我有何事,我便将你不在餐室的事告之了殿下,殿下立即便去了你屋里,我也没来得及问殿下身体如何了……”

“哦……”林三思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生疑,道:“李嫂子可知殿下生的是什么病?”

“我也不知。”李嫂子摇头,“出府前殿下也是好好的,想来日日闷在这园子里,是个人都会生病的,殿下是受了委屈的,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造反……”李嫂子不禁唏嘘,声音虽然压的很低,但却能听得出来充满了愤懑。

林三思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容婆婆临走前嘱咐我熬的药,殿下每日都在喝,这几日殿下的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饭量也多了些……”

“是吗……”李嫂子甚是疑惑的盯着空无一物的饭桌,似乎是在回想晚饭时的场景,呐呐地道:“我怎么觉得殿下吃的越来越少了呢……”

林三思见李嫂脸上的表情,竟是有些难过似的,便道:“我尝刚才参汤的味道不错,要不端一些参汤送过去,就当是吃夜宵也好。”

“这主意好!”李嫂子本是满心欢喜,慢慢的却犹豫了起来:“若没有殿下开口,我轻易不能过去的,殿下最厌烦的就是我们擅自做主了。”

“这参汤我端过去吧。”见李嫂子望着自己,林三思脸上一红,竟有些不敢直视李嫂子的眼睛,道:“殿下让我吃过饭后去他那里……”

李嫂子毕竟是过来人,立马心领神会的笑了起来:“这敢情好!倒是劳累三思姑娘了。”

林三思别扭的解释道:“有什么累不累的,咱们都是伺候殿下的。”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李嫂子笑的更欢了,道:“三思姑娘赶紧去吧,殿下怕是等着急了。”

林三思:“……”

偌大的太子府,在盛夏的黑夜里,竟显得有些冷清,不时有蝉鸣怕从墙外的草从内传过来,倒也不觉得燥。从府内的高墙望出去,尚能看到护城河边上高筑的荟萃楼顶层,顶层边点缀着无数明亮的彩色灯火,站在荟萃楼的楼顶俯看京城的景色,堪称一绝,据说当今皇上年轻时很浪漫,为博霍翊母亲静妃一笑,得知她最爱看护城河的夜景,便命人建了荟萃楼,在霍翊百日时送上,一时传为千古佳话!时光荏苒,何曾想到当年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母子二人,如今静妃因不明病因而逝、霍翊被幽禁在太子府,令人唏嘘,只剩下荟萃楼的夜景如旧。

只不过今晚的荟萃楼更加热闹,孟府与长孙府联姻,孟大人的千金孟成君倾国倾城,长孙大人的爱子文武双全,可谓是珠联璧合、羡煞旁人!由于两位大人都是皇上极为看中的大臣,特旨可将亲事移至荟萃楼举办,故而场面热闹非凡。

一边是热闹过了头的荟萃楼,一边是冷清无声的太子府,林三思心头莫名难过,加快了步伐。

霍翊果然已经等在了房内,却没有看书也没有写字,而是在窗边附手而立,听见她的脚步声,转过头来,眸中的复杂神色未尽退去,让人乍一看便惊心恐慌。

林三思迎上霍翊的黑眸,心中微有些慌乱,解释道:“我见门没有关,便进来了。”

霍翊点头,俱静的深夜,满室烛光与月光遥相辉映,他敛眸微眯,神态放松后露出一丝丝的倦懒,纵是看惯了他的面容,此时此景之下,林三思还是觉得俊的不可思议。

“李嫂子见殿下晚间吃的少,担心你饿,便让我端了些参汤过来。”林三思走到桌前,将手中食盒里的参汤端了出来,又从食盒里拿出银匙放进碗里,一并端到霍翊面前:“殿下尝尝吧。”

霍翊望着她缓步迈过来的身姿,眸色越发的暗沉,本打算去接那汤碗,却止住了动作,眸色黑沉下,饶是一副清冷模样:“给孤喝的汤,你不尝尝?”

林三思愣了一下,立刻反应了过来,莞尔一笑道:“我一时忘了。”看了看周围,秀眉皱了皱,道:“屋里没有旁的碗勺了,殿下不要介意。”

说罢,低下头就着碗沿饮了一口,还未咽下,便觉得眼前阴影一闪,男性霸气清洌的气鼻瞬间拂过她的脸颊,下一刻,已被封上了唇齿。

林三思手中的汤碗不知何时已被霍翊端走,他的手游走在她的腰背间,每到一处,掌心的炙热都令她浑身战栗,霸气的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猛烈些,由不得她有任何思考,直到将她抵到墙壁间,吻的她透不过气来,他才慢慢的不舍的离开了她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