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佩莹自然知道宁王在纠结什么,对于一个亲王来说,只要他安分守己,荣华富贵一生是自然的,一旦他卷入这场争斗之中,输赢亦是定生死,一步踏错,便是万丈悬崖,他又怎能不慎重。

姚佩莹缓缓起身,来之前她便打定主意要在京城呆上一段日子,给宁王考虑的时间自是准备的充足。道:“姐夫莫急,这事也不是明天就办,姐夫定下心来好好考虑一下。”

宁王应承道:“安王妃奔波了几日,本王让人将你原来住的房子打扫干净,你且住在那里吧。”

“如此甚好,佩莹多谢姐夫了。”姚佩莹欠身道谢,起身离去,手搭在门栓上却又突然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又转过身来道:“姐夫,太子殿下已经动身了吗?”

“是的,父皇命他今日一早启程。”

“是吗?一早便离京了吗?”姚佩莹自言自语道,宁王一直呆在京城,这些情况他是不会弄错的,可是对于城门外的那个人,她早已确定就是霍翊,既然已离京,为何又回来?到底是什么事?

宁王本来为着安王所说的事烦心,听姚佩莹这么一说,不由的望了她一眼,皱起了眉头,道:“怎么,你还惦记着他?”

“怎么会?”姚佩咯咯一笑,“自他放弃佩莹后,佩莹便心如死灰,怎么还会惦记!”

姚佩莹说话时浅笑盈盈,一点不似撒谎。

宁王将信将疑的将她看了个遍,明明还是三年前的那个人,可是他却发现他好像更不了解她了。“那最好了,安王一心在你身上,你也应该惜福。”

“那是自然。”姚佩莹心中冷冷一笑,她千里奔波,安王恐怕此刻正拥着他新挑选的几个美人嬉戏吧!“姐夫对佩莹应该放心一些才是,倒是佩莹听闻姐夫送了太子殿下一份大礼,不知太子殿下可曾享用?”

说到送的那份大礼,宁王的眉头倒是皱的更深了,自从那个罪臣之女被送进太子府后,便再无消息传出来,想来太子府的防范太过严密所致。

宁王不耐的嗤道:“你远在陵地,此事也知道?”

“夫君既然想帮助宁王殿下,这些风吹草动必然也是要了解的。”

“他的防范太严密,探不到一点消息。”

姚佩闻言一笑,“俗话说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说明姐夫您的棋子已经成功打入太子府了。”

“本王不过是遵梁王殿下的旨意,召了一句罪臣之女送去伺候太子殿下罢了!怎么倒成了本王的棋子了?”

姚佩莹怎么会不知道宁王是最不会做亏本生意的人,却也不愿就此说破,捂唇轻笑道:“姐夫真会说玩笑!”

宁王摊手道:“安王妃不信,本王也没有办法。”

姚佩莹得到了答案,也不再逗留,便道:“姐夫早些休息吧,佩莹告退。”

从阁楼里出来,已经清晨时分,即使一夜示眠,姚佩莹的心情却十分好,连脚下踩了石子差点摔倒也不在意。

宁王送进太子府的人,看来没有入太子殿下的眼,若非如此,恐怕那女子早就命陨太子府了,以太子殿下的阅历,只要他与那女子接触,必然识破她的小伎俩,怎么可能这么多天过去了,竟然风平浪静?

太子殿下,但愿您还能记得当年的承诺,为了您,佩莹受尽屈辱也再所不惜,只盼您再等一等佩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