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思垂下头,“会有危险吗?”

林三思担忧的神情投在霍翊的眼眸里,他的心莫名的一暖,勾唇一笑,道:“孤也参与,但不会有危险,不用担心。”

林三思闻言似乎长舒了一口气,她这细微的不易察觉的表情没有躲过霍翊的目光,翻身将三思压在身下,吻上她软软的双唇。

林三思被霍翊搂着,闻着他特有的清洌气息,心里一阵踏实,没一会儿便安稳的睡着了,霍翊就那么搂着她,一动也不动,望着她娇美粉嫩的睡颜,怎么也看不够似的,直到林三思翻了个身,侧过身去背对着他睡,他才探身在她的香肩上印是一个浅吻,方才缓缓起身,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半个胳膊都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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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位于北街的梁王府的后门,几十个黑色的身影跃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内兵分两路,一路向东,一路向北,静悄悄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行动迅速,与无边的黑夜浑为一体,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东街的太子府内平静无波,与平时并无两样,两尊岿然不动的石狮在夜空下更显得阴森可怖。密室内,何必棋和宋景仰带来一个消息:梁王府的人已经出动了。

霍翊闻言面不改色,清冷的身影立在密室内,如同神灵一样,令人仰望,不动声色间冷而厉的肃然霸气便使得空荡荡的密室内,空气流动都开始困难起来。

“如同殿下猜测一样,梁王此次安排的死士共一百人,有五十人是冲殿下您来的,另五十人则去了宁王府,这些死士都是梁王十二年前秘密开始训练的,手段阴狠毒辣,只听命于梁王一人,是梁王最厉害的杀手锏,梁王此次让他们全部出动,看来是真的打算拼死一博了。”何必棋慢慢道来,英俊的脸上未露出丝毫害怕的神情,反而十分平静而淡然:“算起来,那五十人现在已经到东街入口了,进入死穴之地了。”

“死穴之地”之名是宋景仰起的,那个地方本来是何必棋负责的,从霍翊被幽禁时,何必棋便暗中在此负责训练死士,目的就是为了防患于未然。宋景仰和何必棋一样效忠于霍翊,但两人分工不同,他做的事一般都是明面上儿的,而何必棋却都是见不得人的。

死穴之地——宋景仰也只是去过一次,那里的阴冷、残酷令他瞬间毛骨悚然,因此才起了个死穴之地的名字,即使此刻何必棋随口说起,站在他身旁的宋景仰还是觉得浑身一抖。

霍翊背对着他们,目光投在灰白的墙壁上,阴厉的眸子燃起一股狠辣,黑如深潭的眸子也在一瞬间冷洌至极,薄唇勾起诡魅一般的冷笑,漠然的开口,一字一顿道:“杀、无、赦!”

何必棋面色一正,浑身的肃杀之气瞬间散发出来:“属下知道了。”

见何必棋应了一声后,转身欲走,宋景仰慌了,殿下还没给他分配任务呢!“殿下,属下同必棋兄一起去。”

霍翊朝何必棋摆手,示意他先走,然后对宋景仰道:“景仰,孤要你去办另一件事。”

宋景仰一听便来兴趣了,俊朗的一张脸立马放出光彩来,道:“请殿下吩咐。”

霍翊也不急着吩咐,反而问道:“关于候将军今日的提议,你以为如何?”

宋景仰一脸懵傻的模样,望着霍翊不见波澜的神情,结结巴巴道:“……候将军……声望不错,想必候大小姐定……是与……众不同,京城四美中……排名……第三,殿下……可以……考虑。”话说到这里,宋景仰只见霍翊的脸色越来越阴,只好道:“其实……也可以不考虑,再怎么样,也没人能比得过林良娣。”

霍翊目光略过宋景仰,道:“孤记得,林大人那件案子,主审官是娄大人和候将军,是么?”

宋景仰茫然不知所以:“是啊!”

“把三思送入宁王府的主意,也是候将军出的?”霍翊的声音到此时,已然冰冷。

宋景仰似乎窥透了一点霍翊的心思,“是。”

“裴丞相和候将军的关系有转和的迹象吗?”

宋景仰摇头:“没有。”

霍翊淡淡的出声,幽冷的声音击在墙壁上,发出一阵回音:“既然如此,候将军有意,孤又怎会辜负他的好意。”

宋景仰幡然醒悟:“殿下的意思是……”

霍翊挑眉,唇色勾起一抹诡异至极的淡笑,道:“孤按候将军的期望,将他的女儿纳入府内,不过他有三个女儿,哪一位能进孤的府,孤说了算。”霍翊转过身,道:“你去查一查,候将军的三个女儿中哪一个最蛮横、跋扈、嚣张,就定哪一个,对了,进府的日子和裴氏安排在同一天。”

刚刚摸清头绪的宋景仰再次糊涂了,一种颓败感在心头无力的漫延:“啊?为什么?”不是应该找一位最年轻貌美、最知情达礼的入府吗?

霍翊默不回声,伸开手掌心,那里握着的是三思刚给他绣好的一个小小的荷包,唇角不觉扬了笑容。

——三思,孤为你安排好一切,你只需要一直明媚快乐的在孤身边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