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实地之后,沈碧瑶仍是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这种突如其来的过山车,没点心脏承受能力,还真不容易hold住。太特么刺激了。

宫月眼里露出了丝鄙夷的神色,冷冷地看向她,问:“听说,你投湖自尽了?”

沈碧瑶愣了一下,觉得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但她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于是站直了身体,抬了抬下巴,死撑着解释说:“那只不过是一个意外。”

“意外?”宫月一听这话,立刻火冒三丈。

就因为她口中的一个意外,楼主就要去闯鬼门关?这女人,该杀!

“你给我滚出听风揽月楼。立刻!”宫月抬手朝湖岸一指,口气不容质疑。

沈碧瑶也火了,怒道:“凭什么?听风揽月楼是你说了算吗?你要我走,我偏不走。”

卧槽,你特么谁啊?姐是吃了你的还是喝了你的?又不是姐的衣食父母,凭什么在这里鬼吼鬼叫的?

沈碧瑶虽然一直觉得在听风揽月楼白吃白喝这么久,确实有些不好意思。若是楼主本人,或易大管家让她走,她定是二话不说,立刻走人。可是宫月冲她这么吼,她偏不服,就算明天她自己要告辞离开,也绝对不能是现在被她赶走。

沈碧瑶此话一出,宫月眼中杀意迸现。

“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语方落,一记手刀已然击在了沈碧瑶的颈侧。下一瞬,沈碧瑶就萎身在地,失去了意识。

宫月把沈碧瑶拦腰捞起,几个腾挪就跃上了一搜小船,对立在船头之人只说了一个字:“走。”

船无声无息离岸,无人察觉。

傍晚,天空忽然乌云密布,少顷,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宫月冒雨进得楼来,正待进房换下湿衣,正好碰到从江成房中出来的易闻。易闻见宫月衣发皆湿,又听得楼外雨声滂沱,便问道:“你出去了?”

“嗯。”宫月推门。

易闻又问:“那楼主可有回来?”

“嗯。”宫月关门。

易闻顿了顿,便转步向古璟瑄房间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又停住。心想,宫月方才才却劝过,若此时他再去,怕是楼主更是不耐,不如,明早再说。

于是,折身回了房。

楼下雨势越下越大,才刚到酉时,天便全黑了下来。楼中已然掌了灯。

快要晚饭时分,梨花一脸焦急地来敲易闻的门。

“易先生,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易闻开门便问:“怎么了?好端端的,人怎会不见了?”

梨花摇了摇头道:“奴婢不知。外面下雨了,奴婢便回房了,可不见小姐,在楼里上上下下寻过了,可就是不见人。”

易闻听罢,忙去沈碧瑶房内看了一圈,果然不见人影。一想到她房中的那个机关,又折身出去敲了古璟瑄的门?

古璟瑄开门,一见是易闻,便问道:“何事?”

易闻探头朝里瞧了瞧,问:“沈姑娘不在房中?”

古璟瑄皱眉,道:“她来我房中作甚?”

梨花一脸焦急地抢道:“楼主,小姐不见了。”

古璟瑄脸色一变,问:“何时不见的?”

梨花又摇了头:“奴婢不知。”

易闻问道:“你是伺候她的丫鬟,小姐何时不见了,你竟会不知?”

梨花连连摇摇头,慌忙解释说:“不是的,我去洗小姐换下来的衣服了,洗完衣服之后,又想着小姐落了水,怕进了寒气,就想去熬一碗姜汤给小姐驱驱寒气,可找了半天也找不见糖……”

古璟瑄听她喋喋不休,立刻打断了她的话。

“不必说了,易闻,派人去找。”

“是。”

易闻立刻传令下去,命人四下里搜寻。

古璟瑄亦是飞身下了楼,走到楼门口,望着楼外滂沱大雨,惊得湖面波纹不止,心中忽然一沉。

“易闻,湖里。”

易闻飞身过来,听得此话,亦是脸色大变。

“楼主,难道,沈姑娘她……”

古璟瑄闭眼一挥手。

“命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