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愤愤地道:“他们既然来我们这儿闹事,便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不给他们些教训,定会再来。”

紫萝走上前来问道:“妈妈,要如何教训他们?”

如烟想了想道:“他们不过是些流氓混混,定是收了不知道哪个楼里的人的钱才来这里闹事的,想让我们在花魁大赛之前,从青楼变成妓馆。我们既然要教训他们,定然要让那些掏钱的人也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绿芜走上前一步,怒气冲冲地道:“说得对,就是要让那些人知道,我们烟水阁的姑娘,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方才,绿芜心最急,冲在最前头,门破之后,自然也吃亏最多,自然也最气。

如烟道:“现在正是快要晌午的时候,花楼街上都紧闭门户,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咱们就乘这个时候,把这些人的衣裳扒了,扔到街道上去。”

绿芜一听,立刻笑道:“好呀,这个主意好。等晌午过后,大家开门梳洗,到时候就有热闹可看了。”

紫萝听说要扒男人的衣裳,觉得十分不好意思,红着脸道:“妈妈,当真要扒他们的衣裳吗?”

如烟冷哼一声,道:“既然这些人一个个不知羞耻,这回就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是羞耻。”

丁香一听,也道:“对,就应该这样。想想他们方才是怎么对我们的,我们现在只不过是把方才的讨回来而已。”

一提到方才的事情,刚刚还不好意思的姑娘们,立刻也没意见了。姑娘们吃了亏,现在能有机会讨回来,自然一点也不会手软。

当下便在大堂里,把这些男人们的衣裳都扒了个光,只留下了一条里裤子。然后合力,把这些晕得不省人事的大汉们一个个拖到了花街正中央最醒目的地方。

忙完了之后,姑娘们便重新关了楼门,回到楼中准备做午饭。

如烟把饭菜装进食盒里,拿到了房中,与沈碧瑶一同用饭。一边吃一边问道:“你这放迷药的本事,是从哪学来的?竟然那样轻易就摆平了那么多人。这回若不是你在,我们可要吃大亏了。”

沈碧瑶一边吃一边回道:“当然是我师傅教的。若没有师傅教的这些本事,我早就死在外头了。”

如烟欣慰道:“如此看来,你师傅定是有本事的人。你若是去投靠他,我也就能放心了。”

沈碧瑶道:“我师傅当然有本事,只要跟着他,我就不会有事。不过,如烟姨娘,方才那些人,到底为什么会来找楼里的麻烦?还有,他们刚才与你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说起这些,如烟便一脸苦闷。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放下了筷子。

“其实,我们烟水楼在京城里,一直经营得不好。也怪我没本事,在这里没根没底的,争谁也争不过,攒下的本钱也都花费光了。其实,这楼里早就快要撑不下去了。只是,这些姑娘都是自娃娃起就带着,一个个看着长大的,实在不忍心看她们沦落成任人践踏的妓子。这才一直苦苦地支撑着这个楼。”

沈碧瑶听得有些头大。不禁试探地问道:“这青楼和妓馆,难道不是一个意思吗?”

如烟看了她一眼,道:“你是大门大户里出来的小姐,这些事情你自然不清楚。青楼与妓馆是不同的。青楼里的姑娘,个个身怀才艺,清白得很,只卖艺不卖身。来青楼的公子哥,也都是有些教养的,知道规矩,不会乱来。若是碰上些喝醉了酒,欲对姑娘们行不轨之事的,我们是可以把人轰出去,也可以报官来抓的。可是妓馆却不同,妓馆里的妓子都是做皮肉生意的,妓子们便是死在楼里,官府也不会管。”

沈碧瑶尴尬地道:“原来,还有这样的区分……”

如烟道:“这些丫头们,都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吟诗作对,琴棋书画,歌舞琴曲,样样才艺虽说不上精通,但也个个拿得出手。我实在不忍看她们最都沦落到那个地步……”

沈碧瑶点了点头,道:“沦落成那样,确实太惨了些。不过,既然这些姑娘们都各自有着才艺,这烟水楼又怎会开不下去?”

如烟又重新拿起筷子,往沈碧瑶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道:“这京城里,才貌双全青楼女子,比比皆是。更何况,京城近些年又兴起了什么花魁大赛,还会在花魁大赛上选出魁楼来。这花魁大赛要举行三天,三天之内,所有青楼闭门谢客,晚上不开门,白天搭台比赛。但凡青楼里挂牌的姑娘,都可以报名。”

“刚开始时,这花街上青楼众多,青楼多,青楼里的姑娘自然也多。可花魁大赛无论人多人少,官府只给了三天时间,所以,后来就有些有名气的青楼,开始抢其他青楼的客人。这花街税重,每月都得交,若交不出税来,便会被赶出去。最后那些没了客人的青楼,为了生计,只得改成妓馆。”

沈碧瑶听得心酸。一个句为了生计,便让这些姑娘们为了一口饭,一个个放下了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