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就来说个有证的。”赵延平酒杯一放,道:“今儿个既然说到这皇家宝藏了,不如就来说说看,这个沈三姑娘知道皇家宝藏的这个消息,是何人传扬出来的”

苏愈“噗嗤”一声笑道:“又是沈三姑娘,怎么赵小侯爷还嫌沈三姑娘在京城惹出的话题不够多不成”

赵延平止不住叹了声,道:“佳人已逝,再多话题也都成了过往去烟。只是,这皇家宝藏之事,大都认为是子虚乌有,谁人又如此心思奇特,会将这皇家宝藏与沈三姑娘之死扯上关系呢”

冯晟一想,也纳闷了:“赵世子说得有理啊。这沈三姑娘被赐死时,瑄王正休了安宁郡主。这安宁郡主又是太后的侄女,因此迁怒沈三姑娘实在是合情合理,又怎会突然扯到这毫不相干的皇家宝藏之上去了”

苏愈道:“定是有人瞎说呗。京城这等生事造谣之人还少了不成”

赵延平气愤一拍桌,道:“既然是造谣生事,便不能放任不管了。这沈三姑娘生前乃是赵某人的朋友,即便是死后被人造谣泼脏水,我赵某人也是不能坐视不理的。兄弟们好好想想,这话,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

“这有些时候了,当时也没注意,记不得了啊。”苏愈皱眉说道。

冯晟想了想也道:“是有些时候了,当时这话是谁说的来着你们还有谁记得清么”

林尧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是温侍郎所提出的。”

“温侍郎,你是说温启”赵延平吃了一惊。

“应是不错的。”林尧道:“那日我们也是在此处喝酒闲聊,温侍郎说起其母为安宁郡主所救,又由此说到了沈三姑娘,之后,便提了这么一句。”

“对对对,我也想起来了。我当时还笑话他来着。这沈三姑娘若是当真知晓了皇家宝藏之事,那只可能是小王爷告知的,怎么也不可能因此而被赐死啊。况且,这皇家宝藏还只是子虚乌有地传说。”冯晟接道。

“哼,定是那温启对沈家人怀恨在心,才会说也这样的话来。宝藏可是个大诱惑,难保不会有那些亡命之徒宁可信其有。”苏愈冷声道。

他向来瞧不上温启借岳家势力,靠女人为官成为他们这些人的同僚,是以说起话来,难免有些不中听。

赵延平轻轻地摇着头,摸着下巴思忖道:“不对啊,这些年,京城中已无人再提皇家宝藏之事了。温侍郎并非京城人士,怎会忽然说起这个来”

冯晟想了想,道:“会不会是听温夫人说的”

赵延平仔细想了想,依旧是微微地摇着头,不说话。

查到温启这里,接下来就不大方便查下去了。严格来说,赵延平跟温启并不熟,并且因着沈碧瑶姐妹的关系,他对这个温启也颇有些瞧不上。

靠攀附女人岳家之人,京城的这些富家子弟,多少有些看不惯的。更可况,温启的手段还十分的不光彩,就更让人打心眼里瞧不起了。

既然瞧不上他,又跟他不熟,贸然过去套话,反面更容易露出马脚。温启此人心思缜密,行事精明得很,可不像他这伙兄弟朋友那样,大家坦诚相待,不会对彼此耍什么心机。

得了这个消息之后,赵延平也没耽搁,当天傍晚,赵小侯爷就趁着太阳还没落山,直接去了城西帽儿胡同。

一敲门,不一会儿,就有人开了门。

开门的人是福贵,一见来的是赵小侯爷,忙侧身把人让了进来,道:“呦,世子爷来了,奴才们正伺候王爷用膳呢。”

赵延平笑了一声道:“看来我来得不赶巧啊。”

厅堂的桌上摆了一桌子菜,丫鬟们还在从食盒里把菜品往桌上端。赵延平走近前一看,桌上那些菜色样式,显然是按照瑄王府的标准,做了一份直接搬过来的。

菜还在冒着热气,想必是刚出锅就立刻快马加鞭地从城东直接送到城西来了。这京城不小,一东一西的,一日三餐这么送下来,也有够折腾的。

赵小侯爷心中唏嘘不已。到底是王爷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小王爷是专程来这城西小胡同里摆架子的呢。

见赵延平来了,古璟瑄第一反应便是谣言之事有眉目了。

待菜上完,一招手,福贵就心领神会地让人加了个座,请赵小侯爷坐了。

赵延平简直受宠若惊啊,道:“看来我今儿个来得不是不赶巧,而是太赶巧了。”

才一坐定,就有一个小太监拿着对银筷,一个青瓷小碟子,每样菜夹了点在碟子里,尽数吃完了,才退到一边,开口请王爷用膳。

赵延平早听说过皇家人用膳,有试食太监专门试食,今儿个亲眼一见,不禁对那个试食的小太监多瞧了两眼。

这可是拿命来伺候主子的人呐,啧,长得还挺清秀。

试过食之后,古璟瑄又招了下手,富贵就带着一众丫鬟下人退下了。顷刻间,这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二人与这一桌子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