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赵无忌从广西回来的时候听说过这些事,但都只是道听途说,心中没个准,这时候听大家提起武林后起之秀,便问了出来,想那虚烛可是与赵日天齐名的后起之辈,如今却落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下场。

众人脸色一黯,岳十三当下便把这段时间江湖上生的的事一一说了出来,当听说赵日水是揭凌翎七面目的第一人时,赵无忌与紫如烟对视一眼,似乎极为震惊,而当听说慧觉在押送凌翎七的途中被人暗算,虚烛不知所踪时,两人再度相视一眼。

“那凌翎七到底是何许人物,竟然如此了得?”赵无忌皱眉道。

“具体还无法确定,不过他的剑法传自覃舞阳,这一点是没错的,下午刚刚得到消息,说凌翎七已经在淮阳附近露面,遭正道人士围杀的时候被离恨宫的人出手解救,看来此人十有八九是离恨宫的人!”

“既然此人右手残废,体质又极为虚弱,离恨宫又怎么会放心把地魔剑留在他身上,这不是明摆着送羊入虎口么?”赵无忌自言自语道,似乎在极力思索着什么。

“我们也曾想过这个问题,离恨宫这么做,极有可能是把凌翎七当作一块甜饼摆在明里,当大家都去抢的时候,她们则暗中加以狙杀!”骆风回道。

“不单单是离恨宫,百毒门与十全帮都参与进来了,说不定三者之间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玉机子轻声道,看了一眼坐在她左边的那个一直闷不作声的中年男子,这名男子脸上有一道极长的疤痕,从右面的太阳穴附近一直划拉到嘴角,样子极为恐怖。

喻一帆,喻家堡最后一个人。

赵无忌与唐笑天都看向喻一帆,他们当然不是现在才注意到喻一帆的存在,而是岳十三他们一直没作介绍,他们也就没有刻意去问,只是隐隐觉得此人跟着岳十三他们,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在下喻一帆,见过赵总镖头,见过唐总镖头!”喻一帆站起身向赵无忌与唐笑天行了一礼道,“我是定西喻家堡的后人,我喻家堡全堡上下六十三人,全部被十全帮的人杀了……”说到这里,喻一帆又目含泪钢牙紧咬,已经说不下去。

赵无忌一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厚厚的樟木桌被这一掌震裂:“喻一元与喻元一跟你是什么关系?”

喻一帆猛的一震,抬头看向赵无忌:“喻一元是家父,喻元一是家叔!”

“当年我落难定西,随蒙你父亲鼎力相助,否则哪有我赵无忌的今天,每每想起此事心中感慨万千,总想着要去拜谢一番,可是一直被俗事缠身,想到不今日竟然阴阳两隔!”赵无忌铁青着脸道,眼中满是哀痛。

岳十三等人微感惊讶,没想到赵无忌与喻家堡之间还有这么一份交情,喻一帆本人更是一呆,父亲曾经救过赵无忌,却从来没听父亲提起过。

赵无忌走到喻一帆跟前,用力的拍了拍喻一帆的肩膀道:“从今以后,中原镖局就是你的家,你若不嫌弃,咱俩以父子相称如何?”

“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喻一帆浑身一震,落下两行热泪,拜倒在地。

“好!好!”赵无忌扶起喻一帆,“中原镖局就是你的家,喻家堡的仇,就是中原镖局的仇!”

“义父!”喻一帆再次跪倒在地,趴在赵无忌的脚旁失声痛哭,在场的人几乎都落下泪来,喻家堡六十三条人命,时时刻刻如同一座大山压在喻一帆的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心中悲痛无处诉说,已经到了不可承受的地步,此时终于得以宣泄,哭声阵阵,催人泪下。

紫如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上前几步,蹲下身用手轻拂喻一帆那不断颤抖的脊背,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酒席接近尾声,岳十三等人全都散去,唐笑天与魏长生也各自回房休息,只留下赵无忌、赵日天以及紫如烟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