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圣宫之所以称之为“宫”,不仅仅指占地面积庞大,宫殿众多,还在与其筑有一道周长十八里,墙高三丈,内外石条堆砌城墙。

四隅角楼,巍然高耸,箭楼、城垣及桥闸一应俱全,让整个建筑群显得庄严凝重,层次鲜明,气势宏伟。

衙门大门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收不收钱另说,关键要让人进得来,面对仙人街的正宫门其实是一个城门,哪怕城门大开视野也不够开阔,看不清里面的修部大堂。

从昨日下午进驻三圣宫开始,南宫墙的拆迁工作一直在进行,修建时没偷工减料,大块大块的条石和数以万计立方的填土,若征招普通百姓干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幸好修部衙门最缺的是修士,最不缺的也是修士。

刚编入前锋营的一百多三大宗门弟子,全部参与“劳动改造”,刚晋升为伍长或什长的聚贤谷“老卒”摇身一变为监工,谁要是胆敢偷懒,军棍伺候。想当逃兵,能逃掉算本事,要是逃不掉,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修士当建筑工人就是比凡夫俗子有优势,力气大,劳动时间长,像机器似地一连干了一天一夜,临街部分已拆到墙根,修部大堂及左右两侧的十几个偏殿呈现在人们眼前,正殿前的青石广场显得格外气派。

“陆军尉!”

“有!”

总觉得缺点什么,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秦风透过车窗,指着广场中央位置道:“传令综合司,在那儿立三根旗杆,一个大秦的,一个本官的,一个修部衙门的。要高,至少要七八丈,旗杆下面要有旗座。砌气派点,有护栏的那种。”

仪仗队就是掌旗的,这是殿下对我等的重视。

陆宁热血沸腾,刚跑出五六步又跑回来愁眉苦脸地问:“殿下。旗杆那么高,旗帜日晒雨淋的日后怎么换?”

对其他侍卫而言换旗帜很容易,对他们这些没突破练体境的却很难,秦风乐了,拍了拍他肩膀道:“回头本官设计一个小机关。用绳子往上拉,不要爬上爬下。等有时间本官再组织你们训练训练,今后每天早上升旗,每天下午降旗,所有人全参加,军乐队奏乐。”

所有人全参加,那场面肯定壮观。

陆宁激动得喜形于色,想了想之后又问道:“可是……可是殿下,我们就鹰旗和双头鹰旗,衙门是什么旗?”

“找综合司。让他们想想,比如让鹰的两个爪子,一个抓剑一个抓盾。总之,怎么气派,怎么能彰显我修部的威仪怎么来。”

“诺!”

三大宗门、修炼家族、乌氏余孽,长公主又生死不明,那么多事需要解决,偏偏搞这些没用的,桑玉容噘着小嘴一肚子不快。

车驾从东往西拐入青园街,打算从西宫门回听涛馆。

亲王府、千山伯府和修部文官的临时府邸全在里面。安全防卫比什么都重要,西宫门由亲卫营把守,十二个亲卫严阵以待,看热闹的人和前来打探消息的探子躲远远的。不敢靠近。

“殿下回府,开宫门!”

什长一声令下,厚重的宫门缓缓大开。

阳伯刚把马车赶进门边,一个三十多岁、看上去很精明的男人,抱着一个礼盒,突然从后面追了上来。高声嚷嚷道:“茗香茶庄掌柜许双柳求见殿下,茗香茶庄掌柜许双柳求见尚书大人!”

“殿下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一边去!”

随行侍卫和守门侍卫一拥而上,将他挡在车驾后面。练体六重,没什么危险,阳伯连头都没回。

大秦不缺勇士,同样不缺攀龙附凤之辈。尤其在勋贵众多的京城,要是没一个强硬背景,别想开门做生意。许双柳哈着腰,捧着礼盒,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招来一道道鄙夷的目光。

来得挺快。

秦风露出一丝不经意的笑容,撩起车帘道:“让他进来,让他在后面跟着。”

“诺!”

“谢殿下,谢尚书大人,谢各位军爷……”许双柳屁颠屁颠跟了上来,边小跑着边点头哈腰。

回到听涛馆,司空飞和项国忠正坐在第一进的客厅中等候。

“启禀殿下,乌泰等死囚已从刑部大牢提出,暂关押在后山地牢,下官已命亲卫营褚统领亲自看押。”

“幸苦二位大人了,昨夜没睡,眼睛红成这样,赶紧回去休息,乌氏余孽的事明天一早再议。”

门口站着一个外人,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司空飞二人将从兵部抄来的公文奉上,躬身退下。

果然要求交换,而且要用长公主交换所有死囚。

秦风沉思了片刻,放下公文,将许双柳召进来问:“许掌柜想见本官,所为何事?”

对许双柳而言,当这么多人面说一样不合适,一脸欲言又止。秦风回头看了看,紫灵和桑玉容不约而同走出门外,大厅里只剩下齐兴和车梁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