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遍比上遍好一些,但不要那个‘了’字,你再说一遍吧!”她笑看着我,乐此不彼。

我快要疯了!

我只好去掉那个“了”字又说了一遍,才通过了她的审核。

“老公,抱我!”她说,将脸蛋拱进我怀里。

我怒了,我大声道:“你还有什么要求,能一次性都说完吗?”

她仰脸看着我,“嘿嘿”一笑说:“没有了。这是最后一个。老公,你抱着我睡呀!人家害怕呢!”

你害怕?我怕了你还差不多!真是!

次日清晨,我醒来时曦儿已经不在床边了。金色的晨曦已经透过病房窗帷的缝隙投射进来,洒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我怔怔地望着雪白的房顶,感觉有些疲乏,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昨晚做了一夜的梦。梦里都是夕儿的身影,那梦就像一部被剪辑地七零八落的纪录片,记录着我和夕儿相遇相知相爱的精彩瞬间。

有我们第一次在旭光大厦楼下相遇的惊愕,有在西西里庄园那次见面的惊艳,有在丽人商场门口将她从未干的沥青路上拯救出来的刺激,有在肖雨涵生日舞会上拥她跳舞的悸动,有在青草湖畔的甜蜜拥吻,有在h市海边的忠贞誓言,还有在黑龙山狩猎场那次的亲密无间。

梦太真实,我仿佛重新体验了那种身处现场的真切感受!梦中我的心被幸福与甜蜜充满了,充满了。

从梦中醒来后,我的心中又被无限的失落惆怅充满了,充满了。

我仰靠在床上,点支中南海吸了起来,清晨的阳光已经透落在病床上了,青蓝色的烟雾氤氲在明净的阳光里,袅袅绕绕,就像我的思绪。

胡思乱想了一阵子,我在心里,轻唤道“亲爱的,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

我发现了床头桌上的便签本,上面是曦儿留的话:“亲爱的!早安!我出去买早餐了。睁开眼睛看不见我,别难过喔!老婆一会就回来了,等着人家哦!”

我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那便签本上,心情有些复杂,扭头却瞥见白枕上的几根长长的青丝,那该是曦儿留在枕边,我忽然觉得好内疚!

我不得不承认,曦儿对我真的很好,作为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她能放下身架,留在医院陪护我,喂我饭吃,扶我去卫生间。

这已经是出乎我的预料了!

昨夜她睡在我身边,我却梦见另外一个女人,这算不算是同床异梦啊?一股内疚的情绪瞬间淹没了我的心!

可是,可是,清晨醒来,在我睁开眼睛的第一瞬间,在我脑子恢复意识的第一瞬间,我想到的却还是她姐夕儿!

事实上,自从从欧洲回来,我心里就十分矛盾,我的心被两股相对的情绪折磨着,对夕儿的恼恨与期盼,对曦儿的负疚与自责……

刚吃了曦儿买回来的早餐,一个小护士跑进病房,通知我去换药室换药。

曦儿搀扶着我来到换药室,一股强烈的福尔马尼味特别刺鼻。

主管我的那名青年医生,让我坐在换药床上,他打开我头上的绷带,仔细检查了伤口,在询问我一些情况的同时,他已经在开始给我换药了。

医生说换药会有点痛,希望我能忍一忍。

我笑了笑道,没问题,你尽管来!

曦儿倒显得比我还紧张,她说只要看见穿白大褂的,只要看见那些铮亮的医用剪子镊子,只要看见血迹,她就会莫名地心跳加快,呼吸加促!

医生以为她晕血,建议她离开换药室,可她不肯,坚持要陪在我身边,她紧紧拉住我的手,目光虚虚地望着医生手上的动作……

我笑着安慰她道:“你出去吧。曦儿。我没问题的。你自己别晕倒了哈!”

她强作勇敢状,仰脸看着我说:“不!我要跟你在一起!尤其是在你承受痛苦的时候!”

我摇摇头,笑笑道:“好吧好吧!你抓紧点我!别晕倒了!否则到时候医生还得抢救你!”

可能是那医生的年纪跟我相仿,或者是因为我长很没有威严感,所以他跟我说起来话来也很随意。

他一边有条不紊地换药,一边对我笑笑道:“你老婆真好!现在这种女孩子越来越少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