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坐在车架前,见此情形连忙跳下车来,奔到古璟瑄面前就是一阵哀嚎:“哎呦我的爷啊,有事招呼一声小的便是,这要是被马撞上了,可如何是好哇!”

古璟瑄不理会他,径直上了马车,只丢下一句:“看茶。”

沈碧瑶一见他进了车里,上上下下瞪着他看了几圈,问:“古璟瑄?”

古璟瑄回了她一眼,答道:“是我。”

“你怎么回来了?”确认是本人之后,沈碧瑶一脸疑惑地就问了。

同坐一车的其他人听得直发懵,沈莲瑶怕沈碧瑶又乱说话,连忙就问了:“姐姐,你胡说什么呢?王爷不是一直都在吗?”

沈碧瑶把手往她面前一挥,示意她闭嘴,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古璟瑄的脸,只等着他的回答。

古璟瑄先接过福贵端来的茶,一口气喝完,这才郑重说道:“宫里出事了。”

沈碧瑶听了这话,反而莫名其妙地觉得松了口气。神色凝重地叹了声,道:“你人都来了,那肯定不会是小事,开会吧。”

“嗯。”古璟瑄应道,叫停了车队,率先下车,往皇上的车驾前走去。

沈碧瑶也跟了下去,路过太后的车边时,太后撩开帘子问道:“沈碧瑶?可是璟瑄?”

沈碧瑶点了点头,回道:“嗯。古璟瑄从京城回来了,宫里又出事了。”

这个“又”字,说得很是无奈。

宫里啊,从来是个消停不了的地方,所以她才一直不明白,那种看起来华丽无比,实际上糟心得不得了的地方,怎么就那么多人稀罕往里面挤呢?自己屯够了银子,修座大园子,自己宅着乐呵,不知道比在宫里勾心斗角强多少?

安平听到了她的话,连忙跟着探出头来:“从京城回来?瑄王不是一直与我们在一起吗?何时去了京城了?”

沈碧瑶看了她一眼,没理她。

太后也没理会她,接着问道:“那你们现在可是要去商量对策?”

“对,算是吧。”沈碧瑶忽然开始觉得头大。虽然还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光凭感觉,她就知道,这肯定不是小事。更何况,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哀家也去。”太后说着,就起身下车。

“那,我也要去。”安平也立刻跟着下车,却被太后往回一挡,低喝道:“你就在这里呆着,哪也不许去。”

“母后,安平心里害怕嘛。京城到底发生了何事?我们还能不能回去了?”安平的慌乱都写在脸上了,恨不得现在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什么办法。

秦仙仙倒是冷静得很,或是说,冷静得有些可怕。一言不发,只是面无表情的瞪着沈碧瑶,完全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让安平留在了车里,太后叫上了纪太傅父子,一同去了皇上的车里。

古璟瑄已经叫护卫离开三尺之外,又命暗卫四下守着,将这一驾马车隔离开来。车里,易闻易祁风也揭下了面具,露出了本来面目。

太后虽然早已知道皇上与瑄王是江湖人假扮的,也见怪不怪,只是跟来的纪太傅父子却是好一番惊讶,直到易闻解释了几句,他们才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京城之事,虽然变故颇多,但简明扼要地说个大概,也没费多少唇舌。

太后听完,已是惊得冷汗不止,气得大骂郭家人谋逆不忠,其罪当诛。

太傅也是听得目瞪口呆。对于郭家与皇家之间的事情,太傅比在坐之人都要清楚,可是,他也无论如何没有想到,郭氏兄妹,竟然会在盛宠之下谋反。

“这,这是不忠不义啊!”纪太傅愤然道:“此等背信弃义之人,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

沈碧瑶一听这话就牙酸,直忍不住想要吐槽。

“人家好意思呗,他就要死皮赖脸地活着,你能有什么办法?”

“你……”太傅被这话噎得直瞪眼,完全不知该回什么。

纪伦比他爹反应快些,指着沈碧瑶怒道:“你放肆!”

沈碧瑶一记眼刀子飞了回去:“你闭嘴!”

纪伦又气红了一张脸,再次愤然不甘地歇了声。

他也不想这么快就认怂,可奈何瑄王在一旁瞪得他心寒,背后一阵阵发冷,实在提不起气势来。

太后本就又急又怒又担心,见她们还有闲心斗嘴,便忍不住道:“你们还有心思说这些,还不快想想要怎么办?万一那十万精兵当真打进了京城,那皇上岂不是……你们快想想办法啊!”

古璟瑄也是满心地担忧。

“忠信谷在中原腹地边境,距离京城路途不远。若是从郭起从边境发兵,我们还能调兵从中阻止,可是忠信谷的十万精兵若是直接攻进京城,以京城一万禁军的实力,断然是抵挡不住的。”